追梦西政人 | 小鹿：举办千人专场的脱口秀演员

“我每次演出之后，总有一些观众跟我说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思文的影子、李雪琴的影子、杨笠的影子，这时我就在想，我是块地板砖吗？”

——小鹿

许多人认识小鹿，是因为《奇葩说第七季》。作为第一次参加《奇葩说》的新选手，她灵敏、犀利，金句频出，拿了比赛的亚军。讲了七年多脱口秀的小鹿，第一次上了微博热搜，还接连上了两回。“这个（上热搜）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”，小鹿说，因为“在线下讲的句子，比这精彩多了”。

在这之前，她已经在北京说了7年的脱口秀，虽然有三场自己的个人脱口秀专场，但对比起屏幕前的热闹，她也可以被称之为并不有名的职业脱口秀演员。

小鹿于2015年从西南政法大学民商法学院毕业，曾经的她，怀揣着法学生的正义感与责任感，刻苦学习，成为了一名法学硕士，成功地考取了律师资格证书。如今的她，在脱口秀表演方面走出了自己的路，凭借着独特的表演风格，积累了大量的人气，成为了国内少有的成功举办千人专场的专职脱口秀演员。

无畏前行，听从本心

年少时，小鹿定下了学法的目标，希望能用法律知识保护自己、服务他人。高考后小鹿考入了西南石油大学的法学专业，并成功考研到西南政法大学继续攻读法学专业。

脱口秀行业极其冷门，在考上研究生之前，小鹿对这个行业从未有过了解。但她知道自己的思维很发散，导致她在学习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分心走神，思绪总是会跑向奇奇怪怪的方向。直到研二，她初次接触到脱口秀，才发现这样的发散思维其实是一种天分，“当时，我觉得生活很枯燥——因为每天都要看学术书和论文，就想找点儿轻松的东西看一下，于是我就在网上看到了脱口秀。我发现，一方面，它真的很好笑；另一方面，它帮助很多喜剧演员逃离了生活困境。我觉得这个很牛，而且很多知名的喜剧演员散发着的那种好笑的光芒，我很喜欢。”

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，小鹿报了一个学习脱口秀的培训班，来到北京学习。学了几天，便要开始上台练习。这时候的她已经有了留在北京的想法，并希望在这里找一份正式的工作，顺便把脱口秀的爱好坚持下来。她和伙伴们初出茅庐，那时每个月最多只能接到一次商演，但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喜欢这个行业。没有太多的犹豫和思索，内心的一道曙光指引着她，让她下定决心在这一条“另类”的路走下去。于是，在提交完硕士毕业论文之后，小鹿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。选择这条路的时候，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脱口秀的发展前景，她只是告诉自己这有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探索，所以自己要全力以赴坚持不懈地走下去。 

笃实追梦，破茧成蝶

小鹿最早出现在观众视野里，是那档走出了李诞王建国等人的《今晚80后脱口秀》。当时国内脱口秀演员数量很少，她作为新人在节目里讲了5分钟段子。除此之外，小鹿大部分精力心思都投入在本职工作和线下演出上。

起初，她主要还是以律师事务所的工作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，后来法律却成为了她喜剧表演最有力的工具。“法律学习对脱口秀帮助主要有三点。首先，法律很讲究逻辑性，而喜剧需要反逻辑。学习法律，保证了我的逻辑链是对的。脱口秀初学者们的表演效果不好，问题往往就出现在逻辑上。其次，法律工作讲究准确性和精确性，写段子就像写法律文书一样，要求写作者的思维一定是缜密的，我自己写段子的时候，连逗号、句号、问号这些细节，都会非常明确地核对，甚至什么地方加什么表演，我也会打个括号提醒自己。我始终认为，喜剧的表现形式可能是随性的，但其背后的创作一定是缜密的。”小鹿认为，是法律学习给她带来了合规意识和底线思维，这两个方面是整个脱口秀行业要必须遵循的；没有系统学过法律的人，往往对这两个方面的边界和尺度把握不准。在这两个方面，学习过法律的人具有天然优势。

在生活上，小鹿从不会让自己落入窘境，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跟朋友借过2万块钱。从小家庭并不优越的小鹿总想着攒钱，她并不想做一名“颓废艺术家”：“我考虑得很远，我还做着我的本职工作，人还是要有退路才不至于绝望。”为了节俭，小鹿以前每天骑着电动车去演出，她笑道，“一辆电动车骑了三年，说明我的电动车质量真的很好。”

去年疫情基本稳定之后，小鹿和同事想做一档脱口秀节目，从8月份开始策划，忙活了大约4个月，“不仅没有成功，甚至是没有成功的希望。”原因是她的名气不够。这一瞬间，她意识到，自己必须被人知道才有希望。她很清楚，假设线下一场有100人来听，可能只有10个人下次还愿意掏钱买票看，又只有2个可能成为自己粉丝。线下演出的粉丝转换率太低，讲了七年多线下脱口秀的小鹿，去辩论节目《奇葩说》第七季里做了一名辩手，第一次上了微博热搜。

参加《奇葩说》录制期间，有几个同事会和小鹿一起讨论辩题、找观点、想段子——这可能是其他选手不具备的优势，小鹿对他们的帮助感激不已。对于小鹿来讲“唯一算难点是，原来想论点的过程没有那么简单，从你想到上台去讲，中间还有很远的距离。”

最终，小鹿一路过关斩将，拿到了亚军。这不仅是“新奇葩”在《奇葩说》七季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，也是脱口秀演员在辩论赛场上走得最远的一次。

小鹿的千人专场《女儿红》

青春无悔，满腔热忱

小鹿放弃了包括本科和研究生在内的7年法律生涯去从事脱口秀表演，对自己最热爱事物的不懈追求，是她在短暂的纠结过后，听从本心而向着理想事业奔赴的最终选择。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于法律事业失去了热爱，相反地，她时常回忆起自己大学时期为法律学习而奋斗努力的岁月，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之一。

毕业多年的她，时常对校园生活充满怀念，当回忆起在西政读研究生的岁月时，小鹿说：“我和我最好的朋友，是在西政认识的，她也是民商法学院的学生。研究生期间，我们一起去中国台湾东吴大学做交换生，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，人生的每一步成长都彼此支持和陪伴。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，我跟她说我要去北京做脱口秀，她是第一个知道也是一路陪伴着我走到现在的人。”

小鹿（右一）和同学们

“年轻的时候，尽量给自己多创造一些选择的可能。大学专业只是高考后的一次选择，它帮助我们多了一个看待世界的强有力视角，它能让人有一技之长，成为人们成长道路的一个安全垫，但它不该是一个玻璃罩，罩住人生更多的可能。”小鹿的人生轨迹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，她凭借着敢于尝试的勇气和刻苦努力的态度，在脱口秀表演这个陌生的行业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。能够从事自己最热爱的工作的她，受到了不少人的羡慕和敬仰，甚至成为了不少人想要学习的偶像。

小鹿想对年轻的朋友们说，既然选择了自己的专业，就要努力让它成为你的生存技能。当你对自己当下的工作认真负责，生活能够独立自理，不会对他人造成麻烦之后，再去全力以赴地追求你特别想做的事情。对于在母校和在西政求学的师弟师妹们，小鹿想说：“珍惜你拥有的，你现在觉得普普通通的每一天，都是很多人这辈子都够不到的美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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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：徐梓洁、冯靖俨

编辑：寸强 蔡丽萍

素材校核：小鹿